本刊讯(记者赵永升 杨坤杰、 通讯员王温轩)童年的爆米花甘脆、酥香、爽口。
每每看到街上路边炸爆米花的老人,时时勾起了我对那段悠悠岁月里的美好记忆。
在那个经济匮乏的年代里,吃饭穿衣都是困难的,家里能吃个白面馍可以说是家庭条件很好的了,穿衣更不用说,手工做的一件新衣服,随着季节的变换,穿烂了缝缝补补继续穿着也不舍得扔,衣服上的补丁是那个年代里最好的见证,正可谓;新三年旧三年,缝缝补补又三年。
自家地里收获的小麦、玉米、大豆、高粱等粮食作物,是我们一家人的生活支柱,从来不敢奢侈,更谈不上浪费了。
每到金秋十月过后,天气变凉,收获的玉米也晒干入囤了。在这个时节,炸爆米花的老人,为了家人的生计拉个架子车,吆喝着,走乡串户的为农民炸爆米花也开始忙活了。
由于家里穷,不舍得这么”奢侈“的“浪费”粮食,每逢别人家炸爆米花的时候,只有默默地看着他们,躲在墙角边的我捂着双耳,等待看到老人起身开炉的时候,猛的飞奔过去,争抢崩在地上的散落爆米花,然后快速的装进口袋里,在嘴馋的时候自己再分享美味。
终于有一天,炸爆米花的又来了。
“你看俺文化叔家都炸了,我也不好意思吃人家的,咱也去炸点吧,我真的想吃了”,那天下午,我终于鼓起了勇气,向手里捏着针线正在纳鞋底给我做鞋的母亲央求道。
“看你学习还算差不多,你也说出来了,也算对你一个奖励吧,以后上学可得加把劲哦!”母亲竟然同意了。
我高兴的合不拢嘴,她用家里的茶缸子给我舀了三缸子,倒在那个用牛皮筋拴了几层的破簸箕里,然后叮嘱了我几句,给了我二分钱,我端起簸箕飞快的跑去了。
排队的人也不算少,在炉子的一侧一字排开,有的用簸箕,有点用长篮子,有的用蛇皮袋,排着不规则的队伍。随着一声声的嘣响声,依次缓缓地往前挪着自己的位置。
终于挨到我了,我慌忙把簸箕递到老人手里,他顺手把玉米倒进机锅里,熟练地一手拉着风车,一手转动着机锅,并时不时地用煤钩子捅着火炉。
风车随着老人的用力推拉,发出“哗哗”的节奏声,火炉里的火苗吐着红红的长舌,舔着铁架子上转动的机炉。微微的冷风中,他那双带着老茧和煤灰的双手微颤着,黝黑的脸庞上,层层的蚕丝描绘着,那历经风霜的沧桑,略驼稍瘦的身躯折射出,与贫困抗争的蹉跎岁月。
他招呼着排队的人群,并不时的用那双无神的双眼斜视着那个机炉上的指针。排队的人群你一言我一语地搭讪着,我心里只顾着等我的美味出锅,也没有心思给别人拉呱。
这时,老人放下手里的机炉,慢慢的站起身来,把那个长长的褐了色的浅白色布袋,套在机炉的顶部,用一只脚踩住机炉的尾部,双手抓住机炉子的一端,猛的用力一拉,随着“嘭”的一声闷响,一团白烟在地面腾空升起。他用手顺着布袋的入口往底部捋去,然后解开拴在布袋尾部的绳子,将炸好爆米花倒在了我的簸箕里。
我兴高采烈地端着簸箕里的爆米花跑回家中,品尝起那渴望已久的“美味佳肴”。
时光荏苒,岁月如梭,如今再也找不到那种感觉了。
童年的爆米花醇醇的、香香的、甜甜的,令人回味无穷……